外婆家门前的小枣树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香港玄机网星星雨文学社　黄紫瑶

暑假里，在外婆家度过，闲来无事，翻开相册，就被一张照片吸引了！那张照片里没有什么唯美的画面，没有什么美不胜收的景色，只有外婆抱着年幼的我坐在门前的小枣树下，脸上带着温暖而慈祥的笑容。

那时，父母在外工作，便把我寄放在外婆家，不到半岁，外婆就开始担任照料我的大任，外婆得时刻待在我身边，否则我就大哭大闹，直到如今，外婆都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，她上山砍柴，扭了手腕，却依然要在夜晚给我换尿布。

据外婆说，门前的小枣树比我还在大一些呢！每当傍晚，炊烟袅袅，我沿着马路回到家，经过各家各户的门口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，远远地就能看见外婆在枣树旁择菜或喂鸡，母鸡围在一旁，“咯咯“地叫，小鸡的“唧唧”声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。

夏天，太阳当头，外婆总做在屋檐下摘花生，我一回来，就站起来，捊捊身上睥围裙，洗把手拿出一捧枣子来，那枣子红彤彤的被包裹在外婆满是老茧、到处开裂的大手里，我总一把接过吃颗甘甜的枣子，站在小枣树下，看着树上稀疏的枝叶和那嫩生生的枣心里倍感温暖。

外婆总说，门口的枣树啊，生得像个丑八怪，那枝条，那叶子也不讨喜，可就是能结出那么甜的枣儿来，人也是一样，不要做足了表面功夫，到头来什么也没看到，终归是要踏踏实实做事！

一晃十四年已过，门前那小枣树也长高了，长绿了不少，我也从以前的伢伢学语的小宝宝长成了女孩。初中回到了爸妈身边，课业渐渐繁重，时间越来越少，回外婆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，但每每枣子成熟了，外婆总送来一袋枣子，仿佛在提醒我，要回去看看她了，每每打电话给她，她又告诫我说，学习要努力啊，不能分心哪，我这里你不用挂念，我什么都好。

高中也来了，趁放假回了趟外婆家，小路还是小路，一草一木，一砝一瓦都没怎么变，小枣树愈发茂盛了，树下的外婆依旧关忙着择菜，喂鸡，只是往日的外婆已不见了，时间偷走了我的外婆，树下的老人，满头银发，背佝偻着，身子更加单薄得不能再单薄了。只剩下一把骨头，看得让人心痛，我快步走过去接过外婆手中的活……时间流水般过去了，草木，砝瓦、场景依然不变，但角色互换了。

又想起枣树下的外婆，眼里不知不觉气氤氲了，仿佛看见外婆掰着手指等着我的回家……